第二天他们返程的时候,温寒刚出了村口就看见一辆风骚的凯迪拉克招摇地停在路边,车身锃亮,线条流畅舒缓,泛着高贵的金属色泽,和这周遭破败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。温寒啧啧出声:“干着为人民服务的活,变相地搜刮民脂民膏。”
邹亦时不以为然,揽了她的肩往前走:“我个人的人生志向又决定不了我的家庭环境和生活模式,你总不能让我一当兵,全家人跟着吃土吧?”
“能把炫富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富二代,你是第一个。”
邹亦时居高临下地斜睨她一眼,眼神傲慢不屑:“怎么,你歧视富二代?我虽然家庭环境优越,可是纨绔子弟那些劣根性我可没学,根正苗红得很!”
温寒对他的狡辩嗤之以鼻,嘴上不说心中却清楚得很,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虽然多年的军旅生活把他打磨得刚强无情,身上浸染了军人刚正不阿的气场,但是私底下他那种养尊处优的条件下滋养出来的高高在上、不可一世的秉性却半点没改,霸道蛮横,占有欲强,大男子主义,无论是感情还是生活中都无法掩饰。
车上的司机一早就候着了,见二人过来,弯腰开门,笔直的西装挺括板正,声音严肃低沉,透着良好的教养:“少爷,温小姐,请上车,这几天辛苦了。”
邹亦时习以为常,温寒却毛骨悚然,撇撇嘴,赶紧猫腰上车。
一路上司机的表情都是谦恭有礼的,邹亦时离开了严肃紧张的氛围,形色松散,渐渐地流露出他口口声声说的并不存在的纨绔气质,慵懒散漫,高傲自大。
“少爷,您的手受伤了?”司机问道,但似乎又并非询问,而是带着某种试探。
邹亦时不耐烦地回了一句:“一点小伤,你别总什么都告诉我妈。”他说完,单手把温寒揽在怀里,嬉皮笑脸地说道:“她,你倒是可以说,长篇大论都没关系,把我俩的感情史声情并茂地和我妈说一说,说我给她找了一个好儿媳妇,让她趁早断了撮合我和萧然然的念头。”
萧然然,这三个字遥远到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事了,温寒沉默了一下,抬头看向他时眼底多了份探究:“邹亦时,你私底下就一直是这副德行?”
邹亦时失笑出声,前方的司机似乎是对她肆意评判他们少爷略微不满,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。
温寒考虑了一下第三者的心情,重新斟酌开口:“你这样,我觉得很陌生,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邹亦时,感觉怪怪的。”
邹亦时没说话,脸色突然沉了沉,扭头看向窗外。司机很善解人意地接话道:“温小姐,此一时彼一时,人都是多面的,不同环境下会呈现不同的性格,千人一面才会奇怪。”
温寒苦着脸:“可我就是那种千人一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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